戚牧接近何悯鸿,逐个离间她与欢乐颂姐妹的关系,骗取她无条件的信任,直至何悯鸿未婚先孕,顺水推舟提出结婚,将其带到寒酸的出租屋,逼走保姆,让何悯鸿“甘之若饴”地照看重病的母亲。这条故事线显然是对PUA精神控制教科书般的展示,但是经由“箭垛”人物何悯鸿展现出来,加上其他四美的衬托,竟有何悯鸿“自讨苦吃”“自作自受”的观感。而戚牧和母亲租住的老破小,又十分“写实”地体现出戚牧作为一个外表光鲜的白领,承受着实际生活的不堪。都市打工人的真实处境竟然通过一个操纵女性的反面形象反映出来,而收入还不及戚牧的几位女性角色,即便身处各种麻烦,经济上有时甚至入不敷出,还能在环境雅致的高档住宅中相互串门,其乐融融。戚牧及其身后老破小张牙舞爪的“真实”,只用于警醒误入歧途的“恋爱脑”女性,而其余更深层次的“真实”,则被挡在了温馨又悬浮的欢乐颂之外。其实,动画电影与真人故事片的区别,在于创作手段和方式不一样(用手绘、电脑或其他媒介来创造艺术世界),并没有规定动画电影的接受对象一定是儿童,更没有限定其题材范围。不过,纵观中国此前的动画电影,一度过分追求“儿童情趣”,甚至为了迎合儿童的理解能力、欣赏习惯和接受水平,不少动画电影情节简单、人物扁平、主题单纯。相对于制作水平的落后,这种对接受对象、功能定位的狭隘理解,更是制约了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。
Copyright (c) 2018-2023